社區裡的青苧麻 |
明明就是社區裡的野花草卻猛然地教我心頭一凜,抱著阿肥生生地退兩步。這種東西不是山上才有嗎?定了定心神後,才又探頭細看。嗯,很像,長毛、鋸齒狀葉緣、網狀葉脈,真的很像,但葉面上少了一點「粉刺」,應該不是。回家再對一下圖鑑,確定不是。就說嘛,倒底是山上的東西!
話說1995年的暑假,有一支南二段隊伍,在台灣的屋脊上鬆鬆散散地走了近十天後,在行程幾近終點的向陽工寮屋後發現了一大片的咬人貓海,隊伍裡的哼哈二將(據信一為十六期之陳姓實嚮,一為十七期蔡姓實嚮)心裡突然有了為這趟旅程留下紀念的主意,希望有朝一日南二段的咬人貓能在山下的社辦裡盎然勃發,於是決定動手開挖。由於成員裡有百般無奈而力不從心的領隊、有外國人、有吵架的情侶、有感冒和腳傷的小隊員,隊伍難免離心離德,沒人情義相挺,但你們愛挖就挖吧!我們也絕不攔你們。哼哈二將抱著赴易水不還的豪情走向屋後消失在大家眼前,沒多久屋後傳來驚天一嘯,然後是夾雜著髒字的慘叫,一聲接著一聲,聲聲不絕於耳。
後來不知道是哪個不死心的,亦或是哪個還沒蠢夠的,真的弄來了一棵,種在馬口鐵的罐頭裡,養在不見日月天光、不浸風霜雨露的社辦裡。起先還有三五片綠油油的葉子,不時地向大夥兒揮揮貓爪,未幾葉子漸漸乾縮,任憑怎麼澆水都沒用,咬人的貓成了病貓,五片葉子變成三片,三片葉子變成一片,當最後一葉乾縮的貓爪終於支撐不住伶仃凋落,咬人貓成園成圃的青春夢也醒了。
快二十年過去,不只青春夢醒了,連咬人貓長什麼樣子也模糊了,倒是當年哼哈二將慘遭貓吻的連聲驚呼仍歷歷鮮明地留在回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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