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馮翊綱和宋少卿的《戰國廁前傳》中〈北七烙賽〉的段子之後,每每在大街小巷跑的時候,我都要注意一下哪有賣槓子頭。
今天總算在愛三路、仁四路口的金飾店前找到了一個打著遮陽傘的小攤車。騎在摩托車上還能讓我瞄到主要是因為四顆疊起來大概有一截小腿那麼高的山東大餅。我想山東大餅大概是我在台灣能找到與陝北鍋盔最近似的東西了。我沒吃過鍋盔,我只在google上看過鍋盔長什麼樣子,在我的想像中,陝北鍋盔和山東大餅應該都是以麵為主食的地方為了讓食物耐於儲存、攜帶(逃難)而做出來的餅,自然在本質、外形上都很像,就憑〈北七烙賽〉馮翊綱口裡那些關於鍋盔的片斷資訊,我想陝北鍋盔和山東大餅之間還是有兩點不同:一是饀,鍋盔是沒饀的,純麵粉和水,山東大餅,光是今天我就看到四種口味──原味(跟鍋盔一樣只有麵粉和水)、有糖的、夾蔥花的、夾葡萄乾的;二是硬度,按馮翊綱的說法,普通家用菜刀絕對拿鍋盔沒辦法,但今天的山東大餅,老闆就是用菜刀切下來賣我的,一口咬下,還沒槓子硬呢!
我買了原味不加糖的,半斤65元。
見了槓子頭,一個25元,那就來兩個吧!老闆大概看我就是貪小便宜的主婦臉:「買四個吧,算妳90元。」真是誠意,還有這種本來是整數折扣成零的!但我還是搖搖頭,對槓子頭的印象沒太好。
跟建益爬山,有一陣子他很愛指定「火燒」做早餐,後來才知道火燒就是槓子頭,當糧官的打哪去生?只能估個量,叫他自己從他家那邊買來。槓子頭這東西,又乾又硬,即便是在營地配著麥片、奶茶還是很難整個吃下,留個大半個當行進糧,在路上邊走邊啃,要是路線不限水(是說缺水路線也沒人會把槓子頭開在糧單裡吧),倒也愜意。爬山的早餐也常出現山東大饅頭,和槓子頭一樣,都是圖它頂餓,那麼大一個饅頭,在山上當然不可能拿去蒸,個人口味判斷,放了好幾天的山東大饅頭,內部的纖維老化,比槓子頭還難吃!
說槓子頭好吃,那也只是在山上的劣等比較,在平地,我是決計不吃槓子頭的。買了兩個,純粹只是因為不好意思開了口買一個。
槓子頭買回家,小噗馬上就要啃,捨不得孩子只吃麵粉,於是把槓子頭剝成小塊,拿出乳酪、葡萄乾讓小噗配著吃,再拿出豆漿讓小噗像吃泡饃一樣蘸著吃,小噗吃得津津有味,轉眼竟然嗑掉了三分之一,我剝了一個碎塊,配著乳酪、葡萄乾入口,出乎意料,真的好吃。麵很香,嚼起來很有勁頭,乳酪的鹹、葡萄乾的甜讓我的嘴忘了槓子頭那出了名的乾。
吃著吃著,我想起了跟Paco爬Pirineos(Pyrenees),我不知道是西班牙爬山都這樣,還只是Paco和他的朋友們這樣,總之比起在台灣爬山,那次我們吃得很簡單。不管哪一餐主食都是那種又大又硬跟陝北鍋盔有拼的那種歐洲大麵包,吃的時候就割一點下來,真的只要一點,紮實得很,只要一點就飽,不小心吃多了,喝點水,在胃裡脹開,還撐得難受咧。配菜是乳酪和salchichón、chorizo、Pâté等等的肉類加工品。午餐在行進間配的是水;早、晚餐在營地配的是一種很像「康寶濃湯」的湯「麵」,因為從那乾粉材料包裡煮出來的湯,上頭都會浮著星星幾點小麵條、小麵皮,所以我說是「湯麵」,那麵塞牙縫都不夠,意義只在於熱的湯。
其實爬山這樣簡單、方便、飽足的吃法還挺不錯的。等噗們再大一點,為娘的我會帶他們去爬山,就這麼吃吧!槓子頭配乳酪、葡萄乾,或許配點豆腐乳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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