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9日 星期三

做月子風波PART III

 蔡爸爸和蔡媽媽為了慈濟榮董而吵架的事,恐怕一時三刻間不會落幕。
只要一天不落幕,蔡媽媽就會像一顆的定時炸彈,這個定時炸彈的引爆時點就是你容忍她任性的底限。
不管你是不是明天要期末考,不管你是不是明天還要上班,她總會咔嗒咔嗒讀秒似地無時無刻在你耳邊說著她有多命苦,嫁得有多糟,為全家上下打算有多辛勞,她就要得憂鬱症了,她如何如何地想拿起菜刀要劃下去,掃廁所時又是如何如何地想拿起鹽酸喝下去,無止盡的轟炸讓人精神崩潰,後來每每在電影裡看到疲勞式的刑求總讓我想起蔡媽媽。
終於你受不了了,你說沒有那種全世界負妳一人的事,人活著或多或少要自我檢討。
就在此時,炸彈引爆!
蔡媽媽的說話模式會從吳淑貞式的有氣無力瞬間切換成陳幸瑜式的張牙舞爪牙尖嘴利。她會說難道是她錯了,是她負了全天下人,然後她會很灑狗血地跪在你面前,請求你的原諒,從此你變成了這場風波的事主之一。
這樣演完一輪,看的人都累趴了,演的人招卻尚未出盡。
接下來是那種讓你比死還難過的冷戰,成天一張僵屍臉。這時你會開始恨她說起自殺豪氣干雲,但拿起菜刀和鹽酸時卻膽小如鼠,老是喊著要死,卻從來也沒死成。死成了大家日子還好過,弄得這副不死而僵的樣子,跟鬼住在一起有什麼不一樣?
在這段時間裡,如果蔡媽媽找到下一個受害者,恭禧你,你可以暫時喘口氣。不過可憐那個受害者要再次走過你剛經歷完的。當然下一個受害者更慘了,蔡媽媽這顆炸彈所蓄積的能量越來越驚人,你上回引爆的時候只是全世界人負了他,這回這個受害者所引爆的能量是除了全世界之外還要加上你。是的!你負了她!因為你不貼心,因為你不跟她同心,因為你不同情她,因為你沒順著她的毛走,所以你也負了她!
當所有可能的受害者,都已經加害完了,那怎麼辦?那就再來一輪吧!
從此沒完沒了嗎?不,會了,而且了法有三種。
其一,她贏了。回歸事情根源,爭執的另一方向她妥協,比如不再提要跟著政昌投資大陸的事。
其二,大勢抵定,她再怎麼鬧也無力回天。比如小孩不照她幫你看好的時辰,堅持自然地生下來了。
其三,她終於累了,不了了之。
這樣的日子,光用想的就累著。
想到蔡媽媽自以為公平地要插手我做月子,不管在台中還是在基隆,只要有她我就沒有好日子,越想越煩,又哭了。
突然電話鈴響,是蔡婷婷!
「嗯……
「妳跟小崇因為家裡的事情吵架喔?」蔡婷婷在電話的那頭語氣非常緊張。
「不是啦!想想悲從衷來就哭了。」
「喔!那就好!我們的媽媽沒什麼用,所以要跟先生好一點。妳不要哭了,趕快睡。掰掰!」
蔡婷婷掛上電話,我笑了。
老爺問我,我又哭又笑地再講了一次。「蔡婷婷說『我們的媽媽沒什麼用,所以要跟先生好一點。』」
然後老爺也笑了。

2010年12月28日 星期二

做月子風波PART II

今天晚餐,蔡爸爸又打來了。「妳要自己做月子喔?那也好,我們再常常去看妳就好了。」
「啊?!我要自己做月子?我怎麼不知道?」
我心裡有些小高興,難道老天爺聽到我心裡的OS了?要是自己想辦法做月子,我早就什麼都搞定了,用不著跟蔡媽媽在那裡瞎攪和。
倒是老爺聽到有些小不爽。「剩不到一個月了,還在顛三倒四,就算要自己想辦法在基隆找人幫忙,沒個準,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啊!」
我又哭了。
為了做月子的事,我已經掉了兩次眼淚。
第一次,老爺不相信現在還有人遵行初一不准回娘家的傳統,他家大姐年年初一回娘家,還說又不是回去好玩的,是回去做月子的,這樣也不行嗎?一定是我誤會蔡媽媽的意思了!老爺的同事兼鄰居,聽到出院到初二之間的空窗期,詑異之外,馬上提供奧援,要請他太太來幫小孩洗澡。我偷偷掉了眼淚,一是感慨,原來別人家女兒是寶,不相信我就只是根草;二來還是感慨,只要用錢可以處理的就不該是問題,即便是做月子,蔡媽媽堅持給我錢買得到的東西,外加一堆心裡負擔,擔心在她手裡做月子做得哭哭啼啼,憂鬱一整個月,用錢買不到的溫暖居然是鄰居給我的。
第二次,就是老爺的火大。對於這種決策反覆不定的耐受性,老爺本來就比我差,連我都覺得煩了,我可以理解他的火大。我難過掉睙,是因為我連對這種鳥事生氣火大的權利都沒有,問題是出在自己的原生家庭,而做為原生家庭病灶的蔡媽媽是懷胎十月生我的親娘。在無法切斷的關係裡,某種程度的妥協和委屈比起三不五時當面撕破臉,要容易得到心情上的平靜。
多希望能和這個原生家庭一刀兩斷啊!

2010年12月27日 星期一

做月子風波PART I

趕稿中,蔡媽媽來添亂。一整天電話不下十通,一天又泡湯了。

蔡媽媽從頭到尾堅持要幫我做月子,原因:要公平!當初她幫蔡婷婷做了一次月子,所以這一次不管是她花錢讓我去月子中心,還是她自己幫我做,她都要摻一腳才行。
「我怕妳們姐妹以後計較我偏心!」蔡媽媽說得理直氣壯。
呵呵!我只能說您多心啦!
如果可以,我願意簽切結書,聲明我絕不計較她幫了蔡婷婷而沒幫我。前例擺在眼前,蔡婷婷做月子,做得三不五時淚漣漣,回台中給自己親媽媽做月子比較好嗎?應該比較像活受罪吧?有誰笨到會去計較別人受了罪,而自己卻可以花錢消災或是用一點身體的疲勞換取心情的舒坦?
「住院那幾天,我都會在醫院陪妳!」湊什麼熱鬧啊!老爺明明有陪產假,可以全程跟著在醫院。堅持要來是打算女婿同擠一張陪病床,以示自己對女兒盡心付出嗎?丈母娘人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基隆住個四五天,女婿難道不用一邊陪產,一邊分撥心思照顧妳這個丈母娘嗎?擺明來亂的。
「妳出院後,我會很忙,要過年了,要拜拜,所以我會回台中。」
「那我一出院就直接回台中啊!」
「不行,女兒不能在家裡過年!連坐月子也不行!不然娘家會被吃倒!這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蔡宗佑。」好個義薄雲天啊!
看在把女兒當寶貝的夫家眼裡,不知作何感想?!
出院後到初二回娘家之間一個禮拜的空窗期,其中三天老爺要上班。老爺問怎麼辦?
事隔三天(2010/12/8),蔡媽媽和蔡婷婷吵翻了,不再提幫女兒做月子的事了。老爺又問怎麼辦?
老爺啊!別擔心!我做蔡媽媽的女兒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笑我之前瞎操心,收集那麼多廠商資料,東問西問,還試吃這試吃那!你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先前的未雨綢繆,我今天哪來的十八套劇本,老神在在地等著蔡媽媽出招?
早上蔡媽媽不知道哪條神經線搭錯了,終於想到女兒從出院到回娘家之間有快一星期的時間是自生自滅,於是打電話來要我去找做月子中心,她要付錢。
蔡媽媽啊!我的人生如果要等要妳想到,妳來幫我付錢,妳來幫我準備,天早黑一半了!
面對一個凡事先想到自己,任性而自我的母親,孩子如果不甘於自生自滅,老早就起來自立自強了。
晚上,蔡媽媽又打來了。「我去基隆幫妳做月子。」
啊?又變了?是的,又變了。一天才兩變而已,還不誇張啦!人家她可是蔡媽媽咧!
「喔!好。」
「我實在受不了了,我會得憂鬱症,我要去自殺,妳爸……
原來蔡媽媽又跟蔡爸爸吵架了。
很冷淡地結束了對話,但我希望掛掉的不只是電話線而已。
蔡媽媽說怎麼幫我做月子只是個話引子,聽聽就好,我知道其實蔡媽媽是打來訴苦取暖的,但她要的我就是給不起。
只是從小到大只照顧了我們的身體,從來也沒照顧過我們的心。
給予我們心靈的從來不是溫暖和安慰,而是壓力和凌遲。
要知道我們的心從來就不曾貼近過,有些東西不是空有母女名份,就理所當然給得出來的!

蔡媽媽做事無章法,反反覆覆,說得多,執行力不足。從我明白自殺是什麼意思開始,不知道嚷了幾百次幾千次,總也沒見死過,由此可見!

少見多怪的老爺說蔡府的生活比連續劇還精采刺激。

2010年12月8日 星期三

依賴讓人變得愚蠢而無能!

一早倒在沙發上嗑著我的里肌肉堡,突然間鈴聲大作,蔡小虎第一時間迅速敏捷地奔到門口探勘,而我呢!人胖就懶,硬是又撐了幾秒鐘才起身開門看個究竟。原來是大樓的火警發報器在響,當下想都沒想就撥了電話給老爺。
「喂!老爺!」
電話才一接通,我就後悔了。整棟大樓沒有味道,沒人尖叫,沒人在跑,除了震耳的警鈴之外,一片平靜,況且老爺人在公司上班,我打電話給他幹麼呀!可是電話已經通了……
「怎麼了?」
「火警發報器在響。」
「有沒有味道?」
「沒有。」
「那打電話給管委會吧!」
「好。」
掛上電話,跑回書房翻開手帳最後一頁,正要撥給管委會,警鈴不響了,顯然有那種動作快如蔡小虎的住戶,早一步打電話請管委會查明復歸了。
再躺回沙發上吃那剩下一半的早餐,心裡想著:「原來這就是依賴!」
好可怕啊!依賴真的會讓人變得愚蠢而無能耶!

讀書趣

讀書,有時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昨天天在不同的兩本書(蔡珠兒的饕餮書&龍應台的大江大海一九四九)裡,都讀到一句毛澤東的話。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緻,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
同一句話在不同的文本脈絡裡,有了不一樣的表情,不一樣的詮譯。
恰巧同一天讀到就更是有趣了!

 

101214
盜墓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
鬼吹燈之第一集精絕古城開頭第一句話也要來上一段!

但求因緣具了,不再相見!

自從肚子裡有小蟑螂來入住以來,心情一直不算壞。
但這幾天心情真的是很糟!
蔡媽媽又發作了,開始耍任性。
她指責女兒不貼心不親密。但想要怎麼收穫,總要先看看自己是怎麼栽的吧!我們的的確確是得到所謂沒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實質照顧,我們被養育,我們花了她很多錢受教育。但說起孺慕、貼心、親密、溫暖,小時候我們何嘗不渴望擁有,可是從來沒有得到過。印象中母親的角色從來就不是心靈的避風港,而是戕害淩遲心靈的劊子手。大學前的日記血淚斑斑,青春不該是那樣的顏色啊!經濟獨立,開始過自己的人生,傷口漸漸癒合,但看似平靜的疤痕久久還是會在噩夢裡,重新復活張牙舞爪,醒來永遠一身冷汗淚流滿腮。修為不夠,只能維持基本人倫關係的順暢,至於母親與女兒間的孺慕、貼心、親密、溫暖,我沒有那樣的心靈能力可以給予啊!。
她指責丈夫毆打她。我甚至無法寄予同情,一個人得到什麼待遇都是自找的,被打得滿街跑,在我看來也只是剛好而已。
她說喪女之痛讓她精神為之耗弱,眾人不可憐可憐她,還落井下石。蔡琬婷的神主牌變成她自憐自艾、欺人凌人的昭昭大旗。把女兒的死當作是家庭政治操作的籌碼,不是一個真正的母親應有的作為。可憐蔡琬婷,人都走了,還要榨乾她殘存的剩餘價值。
她說養女不如養兒,兒子貼心,兒子才是靠山。那也好!從來母子關係就不同於母女關係,當然兒子和女兒們養出來兩個樣!抱定養兒以終老的觀念,對兒子忌憚三分,那母子間至少有三分的尊重,自然母子之間要比母女之間多了三分融洽!蔡宗佑,加油!
如果認識一個靈魂三十多年,不曾見其進步改變,是否此生就該放棄對這個靈魂的希望?
她應該也很痛苦吧!
真不知道是上輩子誰欠了誰,這輩子彼此都還得辛苦受得難過。
或者債起今生,以後要還的!
天啊!想想就覺得可怕!如果是上輩子我欠的,這輩子我努力還(反正也跑不掉,親子關係無法登報作廢啊);如果是她這輩子欠我的,那我下輩子決不計較,一筆勾銷,只圖因緣具了,不再相見。
眼下我和蔡婷婷能做的,就是趕快找個坐月子的備案以防萬一!

2010年9月30日 星期四

Life瑣事

老爺昨天洗完澡剪腳指甲又搓又磨的我問他「幹麼弄這麼久?」
老爺說不好好弄等一下戳到妳又哇哇叫
這時我才想起前一天晚上確實發生了這麼一回事
原來心細如麻也有這等好處雖然老是碎碎唸但我說過的話自己都忘記了他還記得住,有給他感動!

2010年9月23日 星期四

妳永遠是大房!!

老爺昨天看新聞時突然冒出一句話將來如果有一天我富可敵國的時候妳放心妳會是永遠的大房我不會像王永慶一樣外面的不算進門的就有三房四房
我問既然是這樣, 那幹麼還特別點明是『大房』
老爺說來個二房應該不為過吧

後來竹珍學姐也說,她家老爺也講過類似的話。「妳放心,妳永遠是大的……
原來現在的男生,都有二奶夢,還都很豪氣地跟大奶保證其地位……我以為只有我家老爺剩一張嘴咧!

很多人聽了之後的反應是做人講求一個公平對等,老爺敢這樣說,那將來我有錢,我也該保證其老大地位。話是沒錯,只是當下我壓根兒沒計較這件事兒。只想到要享齊人之福,老爺應該要先衡量一下『財力』跟『體力』,考慮了這個之後,我發現老爺可能要等到下輩子重新投胎,再來看看做得到做不到,所以這輩子就先不計較了!這輩子,連戶長都是我讓給他,他才有得當,何苦再跟他認真?
唉!男人喔!有些時候,他們也知道講來講去自己就只剩那張嘴!

2010年9月21日 星期二

一段與蔡弟弟的對話

蔡弟弟一通電話來劈頭就問家暴是告訴乃論罪還是公訴罪
問這個幹麼
蔡弟弟昨天家裡發生家暴
我:誰家暴誰
蔡弟弟:你猜不出來嗎
我:猜不出來……
蔡弟弟:媽說爸打她,哭得我煩死了,媽都沒跟妳說嗎
我:沒有……」(內心暗自慶幸,阿彌陀佛!還好!還好!還沒結婚的話被煩的就是我!)
蔡弟弟:一直吵,煩死了,我要去報警
哈哈哈!我聽了之後完全一整個開心,蔡弟弟還真是寶得可愛,居然想得出來要去報警!為了避免他做傻事,我還是端出大姐派頭你去報警幹麼? 又不是打你!沒事惹得一身腥!白痴!

2010年9月16日 星期四

我是賴太太!

寫稿中,突然門鈴響了,是"耶和華見證人"的傳教士。
我認為面對這樣一個對於自己的信仰堅定而熱情到可以遠渡重洋來做陌生拜訪的人,只要不帶著思想上的侵略性,就不該惡言相向。
我耐心聽完了他對聖經的簡介,會眾聚會所及時間並接下資料後,打算關門了。
突然他說:我姓白,叫白博瑞,還沒請教您怎麼稱呼
我很順口地說:我姓蔡
……他突然反問:是蔡小姐還是蔡太太
我居然冒出一句話:我是賴太太
沒理會那個傳教士的道別和道謝,我就楞在那好一下。
真奇妙啊! 第一次對別人介紹我自己是賴太太

2010年9月9日 星期四

這是不是Mister Donut啊!!!

為了嚴格限制體重,與自己約定好了,一天只能吃一個垃圾食品。

昨天進台北城,一下車就看見車站裡DUNKIN'DONUTS大大的招牌,心想就是他了。很開心地為自己選了一個長得像蜜糖波堤的『蜜糖魔堤圈』,滿心期待地咬下第一口。

啊!不對!!

這是不是Mister Donut啊!!!

這是不是Mister Donut啊!!!

當場很想躺在開往內湖的518上耍賴,我一天才一個垃圾食品的Quota居然就浪費在這種爛而不Q,濕糊而不爽口的『垃圾』上,不爽啊!

一天一個垃圾食品,本來的用意是要維持孕婦的好心情的,結果竟然讓我心情更加惡劣,勉強吃掉後,在家樂福下車,進到賣場就又看到正牌的Mister Donut,心情更加沮喪。早知道DUNKIN' DONUTS和Mister Donut的口感差這麼多,我就不會買了。如果沒忘記內湖家樂福有Mister Donut的話,我咬下第一口的DUNKIN' DONUTS後就會直接放棄。

千金難買早知道,萬般無奈想不到啊!這不是Mister Donut啊!!!

後記:在賣場裡吃到了爭鮮,心情才稍稍平復。吃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2010年9月8日 星期三

很是得意的晚餐創意!

這兩天的晚餐挺有創意的,來分享一下:


1. 南洋涼拌醬汁

周末吃剩的肯德雞,不管怎麼二次處理都沒有原來的好吃,乾脆扒了雞皮,撕成雞絲,加入蒜頭,辣椒,魚露,幾滴香油,一點點蜂蜜,一點點只有提味功能而吃不出酸味的檸檬汁,拌一拌,上桌!連火都不用開!更讚的是,不輕易接受新口味的老爺居然也說好吃。

今天把豆芽和木耳絲汆燙冰鎮後,再如法炮製一次,還是很好吃!這種南洋涼拌醬汁真是無敵啊!



2. 照燒(還是甘露煮?)變奏曲

富含DHL的鯖魚是孕婦的好選擇,而且便宜!6隻100元!上周鹽烤了2隻,今天要變花樣。先把鯖魚剖成一半就是像一夜干一樣,把中骨去掉,先不調味直接煎熟後,再加入醬油,冰糖,味醂,酒,再變奏一下,加入幾片薑,煮到醬汁略為收乾,盛盤上桌,意外地好吃耶!下次再試試煮別煮食材!

2010年8月29日 星期日

那羅之歌

往事總在出人意料的轉角冒出來。聽到羅時豐在百萬大歌星裡,唱起了『一條橋』的改編歪歌,才突然發現小時候對家偉千哀求萬拜託才唱給我們聽的『那羅之歌』原來典出此處。當然家偉當年的猶疑不唱必有其道理,改編過的歌通常不會太文雅,不過大夥還是很捧場,笑得很開心。

都快二十年前的事了,不知道現在走那羅線經過道下橋,還唱不唱?或者應該要問,道下橋還在嗎?


那羅之歌

南來北往的道下橋
橋上有人在撇大條
橋下的姑娘往上瞧
我咧唉唷喂妳在看啥小!


另外恭錄原曲如下:

一條橋
作詞:梁佩瓊 作曲:秦冠
原唱:青山&婉曲

(女)南來北往只有一條橋 為什麼那樣不湊巧
  忽然遇上哥兒也來到 他站在橋頭上呀 對我瞧
  呀對我瞧 噯噯唷呀 不讓出路一條難過橋

(男)南來北往只有一條橋 我踏破鐵鞋無處找
  難得遇上姐兒也來到 她生就容貌好呀 百樣嬌
  呀百樣嬌 噯噯唷呀 眼看她跑步要過橋

(女)不怕狼來不怕豹 為什麼不敢走上鴛鴦橋
  壯起膽來走一遭 難道他也像虎豹 把我要吃掉

(男)你上橋來我上橋 我陪你一同走上鴛鴦橋
  千萬不要膽子小 可知牛郎織女也要渡鵲橋

(合)南來北往只有一條橋 這橋上就像鴛鴦道
  難得遇上姐(哥)兒也來到 趁四下沒有人呀 靜悄悄
  呀靜悄悄 噯噯唷呀 我們倆手拉手走一遭
  噯噯唷呀 我們倆一同過橋 過橋

2010年8月27日 星期五

生女兒是很花錢的事!

今天在K書中心寫稿,中午透風吃飯時,赫然發現忠二路聚集了大大小小的孕婦嬰童用品店,剛好穿得寬鬆可以逛得理直氣壯。進到店裡盡是一些令我大開眼界的產品,當然價錢也令我大開眼界!


最吸引我目光的不是初生即會用到的嬰兒紗布衣連身衣,那些東西講究材質,不是紗布就是純棉布,放眼望去一片素白,沒什麼看頭。反倒是那種小小孩的衣服胡里花哨,繽紛燦燦,店員告訴我,那些大多是給周歲到四五歲的小孩穿的,我知道現在看這個還太早,我連小蟑螂是男生還女生都不知道咧!但我還是忍不住一件一件拿起來端詳。

現在的小孩好幸福,衣服都好有設計感,根本就是大人款式的縮小版。一件卡其色的短褲,腰間斜斜地紮了一條同色系的緞帶,我好愛;一件剪裁簡單的大紅色T恤,唯獨的視覺焦點是加了變化的公主袖,我好愛;一件白色上衣,U型的寬領口接片上細細地滾上了一道紅邊,我好愛;一件軍綠色的小短裙,裙子的兩邊各加了一個泡泡的口袋,使中性的顏色變得俏皮,我好愛。如果這些衣服是要買給自己的,雖然我很喜歡,但看完價錢的吊牌,我會猶豫一下,但如果是要買給我的小小孩,我可能二話不說直接打包帶走。

我承認我並不是一個很女性化的媽媽,對於蕾絲我是一概敬謝不敏,一想到那種紗網狀的東西貼在皮膚上,全身就癢了起來,嬰幼童裝店頭櫥窗所展示的小女生蕾絲公主裝更是一點也吸引不了我,但是那些令我印象一新的童裝還真讓我手癢。

原來給小小孩的打扮是一種投射。每個人透過選擇穿什麼樣的衣服來呈現他自己的樣貌氣質,在對自己的衣著還沒有主見的時候,小小孩的衣著打扮是父母想法的實現。我發現我會為我的小小孩買的衣服是那種放大為成人版之後我也會穿在身上的,簡單說就是,我希望我的小小孩呈現出我的樣子,成為我的翻版。

理清了這個想法後,令我有些驚駭。我不都一直相信著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應有其自由意志,不該為別人所箝制嗎?我居然想要把自己的樣子強行套用在我的小小孩身上!不行,我得提醒我自己,我要做一個勇於接受孩子不同想法的媽媽,孩子不是我的延伸。孩子不是由爸爸媽媽塑造出來的,爸爸媽媽只是提供一個環境讓孩子完成自我的塑造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小小孩總是有對自己衣著還沒有主見的時期,總不能光溜溜地出門吧!應該要好好利用這個時期,好好地照我的意思來打扮『她』的!其實打扮不打扮這件事,可能有些杞人憂天,如果小蟑螂是男生的話,壓根兒就沒這個問題,男生只要乾淨整齊,穿什麼不都一樣?!生女兒果然是花錢的事!

2010年8月19日 星期四

賴府Life二三事

昨晚晚餐最後一道菜還在爐上冒著煙,老爺就已經回到家了,我趕緊開始刷刷洗洗的善後工作。老爺一進門換了裝,拿著臭襪子就往後陽台洗衣籃裡丟,路經廚房,我濕著一雙手請他幫忙把菜『喇(攪拌)』一下。
老爺說:「沒問題,這我專業的!」
我心裡覺得奇怪,一向君子遠庖廚只會泡麵和下水餃的老爺,拿著鍋鏟說他是PRO的?!
「是『喇』垃圾的專業嗎?」我試探性地猜著。垃圾要進焚化爐之前是要用吊車怪手去『喇』得鬆鬆的,一來再次檢查有沒有什麼不該燒的東西,二來增加空氣助燃,但我家老爺管儀電的,整天跟配線圖鬼混,吊車怪手的操作干他什麼事啊?
老爺搖搖頭挑挑眉:「是『喇』豬塞的專業!」
呃……這麼一說,還真的不能說不是咧!

浴室裡放了一個戶外防水單車運動用的MP3 Player,洗澡時可以爽爽地跟著音樂大聲唱。家裡只有兩個人,洗澡時門沒鎖,老爺有時會進來問候一下,上個廁所什麼的。
昨天洗完澡,老爺一臉驚駭:「妳洗澡不用一首歌的時間耶!」
……一首歌五分鐘,五分鐘洗個澡應該也算正常值吧?!
「妳都不用敷臉去角質幹麼幹麼的嗎?」
……老娘還沒嫁,也不常幹麼幹麼的啊!更何況現在都嫁了!

老爺看電視都會點小姐坐枱,基於專職主婦的職業道德,雖然不愛看電視也得坐在沙發上,所以我會做點手工,比如拼布。做拼布這種要眼力要專注的活,垂掛在眼睛周圍的瀏海最是煩人,索性拿個髮夾,全部夾起來。
縫得正開心的時候,老爺突然冒出一句話:「妳這樣很像黃臉婆耶!」
啊?!
「不像清純的高中生嗎?」我試圖扭轉劣勢。
老爺搖搖頭。「不像。」
嗚……被嫌棄了……
看電視就看電視嘛!看我幹麼?!

2010年6月2日 星期三

悼炮源學長

山社裡一個未曾謀面,名聲卻不斷被傳頌的學長,意外車禍過世了。


談不上向同是學姐的遺孀致意(這位學姐不僅不曾見過,意外之後才聞其名),也談不上傷心哀悼,但心裡就是有那麼一絲淡淡嘆息。

嚴格來講這位學長連相識都談不上,他的意外過世應該就像如電視裡多如牛毛的社會新聞一般,讓人看到聽到但心裡卻是一片漠然,不應該想到他的壯年驟逝會對他的家庭他的小孩帶來多大的衝擊(我甚至連他家裡有什麼人都不知道呢!)

我想一切只因為他是山社的一員,遠離了學生的社團活動,現在的山社對我而言是一種認同,一種識別,一種氏族clan系譜,我們曾在相同的空間裡分享過一段近似且綿延連續的文化,我們有期數為我們在這個系譜的時間座標裡定位,讓系譜裡的每一份子,不管認識不認識,我們⋯⋯都可以彼此稱呼上一聲學長學姐或學弟學妹。

同一個氏族系譜的人,廣義的定義就是家人或族人,Family tree一大,難免親疏遠近,但就是一家人。

山社對我的意義不同,何其有幸我能有一個後天形成的氏族認同!

炮源學長,一路好走!

2010年3月23日 星期二

會說話的石頭

話說男人從未婚到結婚到婚姻日漸長遠,就像毛毛蟲變成蝴蝶一樣,是完全變態!只是男人的變態不同於毛毛蟲變成蝴蝶是正向的!男人的變態是一日不如一日,尤其就活動力而言。有人說男人婚前是動物,婚後是植物,日子再久一點就變成了礦物!通常變成石頭之後的男人,終其一生就是顆石頭!不會再變態,但妳也別奢望會發生可逆變化,又變回熱情如火的動物!如果真有這種情況,別沾沾自喜,請開始過濾老公的手機,查看他的襯衫口袋吧!
不過,最近發現對某些男人來說,石頭並不是蛻變的終點!某些已變態成石頭的男人,可以像皮卡丘一樣再進化!從無臭無息的石頭進化升級成會說話的石頭!而我家老爺就是那種會說話的石頭!
大家一定很好奇石頭都說些什麼話。石頭說的當然不會是人話!
這是我家某天早晨的對話……
「水某,昨天晚上便當忘記冰耶!」這是一句廢話。
…………
「水某,便當沒冰怎麼辦?」這是一句蠢話。
…………沒冰就沒冰了,還能怎麼辦?敢吃就帶,不敢吃就訂便當!囉嗦什麼鬼!!難不成還要老娘在你出門前的十分鐘內生出一個便當來給你?!
「水某,手錶今天又停了耶,這樣不大正常吧?!」又是一句廢話
……嗯,以一個那麼貴的錶來說是不太正常!呃……保證書我是放到哪去了????
「怎麼辦?」又來一句蠢話!
媽的!老娘,火。大。了。什麼怎麼辦?????是!錶是老娘買的,但你還以為老娘是寶島鐘錶會修手錶啊?!問我怎麼辦?廢話!當然是拿著保證書回寶島啊!
就像你無法想像一顆石頭如何像動物一樣有自主行為能力,我也想不透我家老爺單身時候是怎麼過日子的?糟糕的是面對這樣一顆會說話哇哇叫的石頭,你還真沒法不聞不問,當他是家裡的擺飾,甚至是不存在。
我不知道其他會說話的石頭說的都是些什麼話,但我家這顆大抵上模式是這樣的。
先做一段陳述,一段有眼睛都看得到的事實陳述。(簡稱廢話)
接下來,針對上述事實衍生出一句凡完成國民小學教育者皆可完美回答的「怎麼辦?」(簡稱蠢話)
唉!
我可以理解石頭「可能」有腦袋的只是不出說來,但我不明白為什麼沒腦袋的石頭還要說話來自曝其短咧?!

2010年1月10日 星期日

賴府Life從此開始

小崇跟我2009年四月才開始交往,雖然我們已經認識十年了。

認識的時候,我們是同事,都住在觀音鄉那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荒涼宿舍裡。周間大夥兒就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吃飯、一起逛夜市、一起喝酒、一起罵老闆、一起去鄉立游泳池游泳;周末該回家的回家,該找男朋友的找男朋友。那時候的我們,工作生活在一起,很要好,但也就儘止於好兄弟好姐妹好同事的那種好。
印象中那個時候的小崇,貼心、多愁善感,我一直記得我跟同寢室的女同事薇如MC來的時候,他會幫忙跑腿買熱熱的紅豆湯,他是那種妳會把自己妹妹介紹給他的那種男生,事實上也真的有同事介紹自己的妹妹給他,那時的小崇值得一千張好人卡,但從來也沒想過我們除了朋友之外還能是什麼。
小崇說當時的我很熱腸,新買的摩托車有問題是我去找老闆理論,新手不敢上路是我的小march借給他練膽,想追女朋友是我教他做金莎花。他說的事,有些我記得,有些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懷疑根本就是他瞎掰的。
同事了幾年,我們各自離職,各奔前程,原本朝夕相處變成三不五時聯絡,後來又從三不五時聯絡變成婚喪喜慶才見面。明明小崇在樹林上班,我住板橋而薇如住在新莊,三個人老說要一起喝咖啡,約了幾百年了,從來也沒約成。
有那麼一次同事的婚禮,在桃園,喝完了喜酒,老闆分配要往基隆走的小崇要負責送我回板橋。小崇說就是那次才發現原來我可以是選項之一。
2008年,又有一次的婚禮,小崇沒去,喝完了喜酒,我跟薇如跑去基隆找他。我們在基隆外木山的步道上計劃著要趁著陸客還沒來,阿里山還沒淪陷前去坐坐小火車看看日出。說好六月要去,人數從五個人變成三個人,從三個人變成我跟他兩個人,小崇特地問我:「只剩兩個人,這樣沒關係嗎?」
我想:有什麼關係?
大學時代,我參加登山社,一群人在山上男男女女睡的是同一頂帳棚,畢業後山爬得少了,但大夥兒出門去玩也沒分什麼男女,一直,我都是在一個男女界線不清的團體裡過日子,搞不懂為什麼這種事要挑出來特別問。
阿里山談了老半天,誰也沒去認真地買票訂住宿,變成一場空談。阿里山沒去成,倒是小崇電話從此沒斷過,本來八百年才聯絡一次的,變成初一十五定時請安。
「老闆,最近在忙什麼?」「沒什麼啊!忙著被老闆虐待啊!」
「老闆,最近周休幾日?」「唉!周休兩日,可是我被減薪了!XXX,金融海嘯干我什麼事,為什麼我要被減薪?!」
「老闆,過年要不要來基隆走春?」「走你個大頭啦!蔡媽媽已經安排好新年假期的行程了,我被釘在台中,還是你要來台中走春?」
活了三十幾年,大部份時候我都是自立自強,即使有男朋友也是聚少離多,我對自己單身的生活打了九十九分。平常寫稿,寫書法,拍照,看書,煮飯,跟電腦下棋,還有一大群登山社的好朋友,單身的生活充實而快樂。但少了那一分,像少了點什麼。偶爾寂寞來襲,竟一點招架之力也沒有,其實這種寂寞病藥方很簡單,只要說說話,什麼話都好,但看看自己手機裡的通訊錄竟然沒有一個人打得出去,我有一堆么喝一聲就可以喝酒可以出遊可以打麻將的朋友,我有好幾個可以半夜一通電話過去吵醒人家也不會失禮的朋友,但我的通訊錄裡少了一個打電話過去講廢話的人。
輔友以仁,會友以文,朋友之間的往來總些什麼事,聯絡實實在在的時間地點也好,單純瞎扯淡分享狗屁倒灶的心情也好,總有個主題。誰可以是我犯寂寞病孤單症時的藥方?真的,只是想講話。
「你在哪裡?」
「你在幹麼?」
這些我用屁股想也知道答案的蠢問題就是最好的藥。
簡單的藥,不代表容易找。
2009年3月3日,在進金生這家公司到職滿周年。進來這家公司之前,每天都一個人吃飯,以為開始上班之後,我會有一大群未來可以變成朋友的同事,沒想到進公司的第一天一個人吃飯,到了第三百六十五天我還是一個人吃飯,好孤單。我在日記裡寫下了……

「今天是三月三日,日本傳統的女兒節,在這一天日本的家庭會在客廳的一角為未出嫁的女兒佈置出一櫃的人型玩偶,以祈求女兒健康平安。據傳女兒節的玩偶要早擺早收,收得晚了,怕女兒會嫁不出去。
古時的日本不若今日用的是西洋曆法,返古地以舊時陰曆來計算四季遞邅,三月三日正值櫻花盛開一片春光浪漫的時節。女兒的美如同櫻花般講究的是及時。早了,滿樹綠椏,固是青春盎然卻了無風情;晚了,只得一地春泥,雖說淒清婉轉但掩不住的是遲暮的殘敗。
二零零九年三月三日午時,天氣晴,我坐在台北的陽光下,深深的寂寞迎面襲來,凍得我無力招架,凍得所有雜沓的思緒都凝成了一顆淚珠,在沒有出口的心裡滾來滾去,在無邊的黑暗裡閃閃發亮。」

2009年3月21日,登山社的陳皮、紹明、信凱,還有誰?忘了!大夥在我家開桌打麻將,我說明天要跟以前新東亞的同事去九份玩,我說這個同事是我最怕的那種笨工程師,個性老實得跟信凱一樣,大家勸我算了吧!好好一個周末幹麼浪費時間,應該認真去相親的。
最後,我還是決定跟小崇去九份,跟小崇出去玩去吃飯很舒服,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要浪費時間也浪費在舒服一點的事情上。
東南西北風打完也快兩點了,我才發現有未接來電,是小崇十一點多打來的。當下心想不會被放鳥了吧?回電給小崇,小崇已經喝醉了,酒後的胡言裡,我聽出了一點端倪,但酒後的混話就算是真也只能算三分。
2009年3月22日,去九份,玩得很高興。雖然路途中,我的手機在野地上廁所時掉了,小崇只好騎著摩托車在九份的山路上飆過來又飆過去,只為了去撿一支濕濕的還帶點味道的手機。糗斃了!只能說如果不當小崇是一個相識了十年朋友,而當他是一個第一次約會的男生,那麼這一天是一場大災難,
九份回來的那晚,我把所有隱隱約約的事情想了一遍。想平時我們兩個約出來吃飯可以,為什麼一大群老同事要來我家玩,獨獨他不來?又想他前一晚的酒後胡言。我不是斃得住話的那種人,當下打了電話給他,我說我睡不著,他也甭想睡得好,人是他殺的,小崇睡得迷迷糊糊地回我「什麼東西啊?」
「你是不是在追我?」我劈頭就問。
電話那頭沈默了一下,接著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完全清醒了。「有嗎?誰說的?」
有嗎?誰說的?XXX咧!沒有?我的感覺騙我嗎?好機車,這樣回,我怎麼下得了台?
「沒有喔?」
「誰跟妳說的?」
XXX,鬼跟我說喔?既然都開口了,甘脆一不做二不休。「好,假設你有。如果你要追我,你要答應我兩件事。一不要再叫我Ema,要改叫我沛鈴;二我要隨時打電話給你。就這樣。」
「喔!好!」
電話掛上。什麼跟什麼嘛!搞得好像是十八歲一樣,還玩告白遊戲咧!而且還搞得像是我去告白一樣。
2009年3月28日,國中同學一家三口上來台北,借住我家,說好了,星期六下午老公帶著女兒去京華城Babyboss玩,兩個女人去逛街。到了京華城,好心的路人甲多了一張票送給我同學,當下我只能澀澀地說:「沒關係,你們一家三口玩得開心一點。」
坐在回板橋的公車上,心想突然空出來的一大塊時間能去哪裡?去美術用品店買個卡典西德吧!買了卡典西德,天空下起了雨,涼涼的,走路回家吧!反正時間還剩下一大把,就這樣一個人走在雨中的板橋,越想越心酸。
回到家正要動手做勞作,電話來了,馬上添酒回燈重開宴,當晚又是熱熱鬧鬧的八圈,東南西北風裡緊湊的吃碰胡讓我忘了下午發作的那場寂寞病,直到小崇的一通電話。
「妳今天跟同學去京華城逛到幾點?」
「我……沒逛,我整個下午在雨中走來走去……」
「幹麼自己一個人那麼勇敢?」
小崇的一句話,讓眼淚有了出口,決堤的淚水一發不可收拾。沒哭出來前我只知道我勇敢,但我不知道我竟然這麼難過。
「不要哭了,明天我過去找妳。」
「好。」
2009年3月29日,小崇來了,我們去新莊的Ikea,又是開開心心的一天,早忘了昨天的淚水是什麼滋味,一來不是那種哭起來梨花帶淚惹人憐惜的美女,二來性格裡若沒有一點對情緒起伏的麻木,怎麼能安然活到三十好幾?本來嘛!哭完了,臉一抹又是新的一天。但這一天有那麼一點不同了,原來心有所依的時候,一切都安穩踏實了起來。心得其所,就什麼都對了!十年的朋友,今天開始不止是朋友。
我問小崇,我很好追吧!小崇說沒有。
他說我是「大目仔」,什麼噓寒問暖都看不到。我說最好是把追女朋友當做拜土地公,初一十五問候一下就算數。
他說去年的阿里山他用盡心機運作了很久,才勸退所有同行者。我不信,他說不然當初怎麼會反問我:「是誰跟妳說我在追妳的?」
……是啊!追得真是積極,追到都兩人同行了還沒去成……
我們是南轅北轍的兩個人,如果小崇是林黛玉,那麼我就是莽張飛。如果小崇是隱晦幽微的,那麼我就是小崇說的大「刺刺」的。
小崇老說我大剌剌的,是的,我就是大剌剌的,怎樣?活了三十好幾,性格裡有些東西應該是沒法兒改了。現在的我還是「大刺刺」的,但我很開心很幸福。
小崇是我家的老爺。
他有點傳統。
他有點大男人。
但是他很細心。
他很貼心。
他對我很好。
他是我的老公!跟他在一起,很幸福!